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副总统背叛了总统?,副总统原型

时间:2025-07-28 02:21 作者:我若琴音

副总统背叛了总统?,副总统原型

在总统米莱推行“电锯式改革”近20个月后,阿根廷通胀出现断崖式回落:月度通胀率从2023年底的25.5%骤降至2025年5月的1.5%,创下五年来最低水平。米莱政府将这一变化视为其激进经济政策的重大胜利。

2025年6月,捷报传来之际,总统与经济部长路易斯·卡普托上演了一场惺惺相惜的互捧。卡普托在社交媒体上宣称:“我们拥有世界上最好的总统。”正在欧洲访问的米莱立即回应,盛赞卡普托是“阿根廷史上最佳经济部长”。

然而,在这组亮眼经济数据背后,是一个撕裂的现实图景。米莱上台的第一年,虽然通胀率大幅回落,阿根廷财政在14年来首次实现盈余,但民众生活却愈发艰难。2024年末,阿根廷的贫困率已攀升至53%,最低工资的实际购买力缩水了28%,创下自2001年金融危机以来的最大跌幅。

更大的政治危机正在逼近。2025年7月,距离中期选举仅剩三个月,米莱在总统府面对镜头怒斥副总统维多利亚·比利亚鲁埃尔为“叛徒”,撕碎了执政联盟的最后体面。

这场公开决裂的导火索,是参议院高票通过的一项养老金增长法案。该法案要求将退休金上调7.2%,遭到米莱强烈反对,而主持投票的正是副总统兼参议长比利亚鲁埃尔。在52票赞成、零票反对的压倒性支持下,该法案获得通过。这也成为米莱政府内部矛盾公开化的标志性事件。

面对即将到来的中期选举,自诩“无政府资本主义者”的米莱,正面临一场无法回避的政治大考。


阿根廷总统米莱。图/视觉中国

“除了休克,别无选择”

2024年末,布宜诺斯艾利斯总统府内,米莱在他的办公室接受了《纽约客》杂志的专访。这位以“电锯总统”著称的领导人略显疲惫地拍了拍自己的头顶:“我的头发开始变白,头顶也越来越稀疏了。”他告诉记者,自己这一年来几乎每天从黎明工作到深夜。

与一年前刚上任时相比,米莱的形象已有些许变化。当时他头发蓬松,发型凌乱,被支持者称为“狮子”。他高举象征自由的电锯,誓言将阿根廷改造成一个“政府不再控制人民生活”的国家。他承诺要削减国家开支、清除冗员,对犯罪分子“零容忍”。

“除了休克,别无选择。”在就职演讲中,米莱喊出了这一句迅速传遍全国的口号。彼时,阿根廷年通胀率高达211.4%,财政赤字占GDP(国内生产总值)比重达4.6%,国家信用岌岌可危。他宣布2024年为“经济重建年”,随后便启动了一轮力度空前的结构性改革。


游客在位于阿根廷首都布宜诺斯艾利斯的总统府玫瑰宫前合影。资料图 图自英媒

布宜诺斯艾利斯托尔夸托迪特拉大学政治学教授卡洛斯·杰尔瓦索尼向《中国新闻周刊》分析指出,米莱主要动用了两把“工具”:“电锯”,即削减政府岗位与开支;“搅拌机”,即通过控制工资、社保与养老金,使其增长远低于通胀,压低实际成本。

首轮改革首先从国家机构开刀。米莱将联邦政府从26个部门压缩至9个,裁撤约3.5万名公务员,削减比例达7%。公共工程项目全面叫停,能源补贴大幅下调,对地方财政拨款则直接腰斩。

在强力紧缩政策下,2024年阿根廷实现了占国内生产总值0.1%的财政盈余,一举扭转此前赤字局面。米莱的支持者将此称为“经济奇迹”。

面对外界质疑,米莱多次在公开场合毫不掩饰其强硬立场:“他们说我们的改革会失败,说通胀会冲到300%。现在他们只能咬牙承认,他们错了。”

2024年12月,执政周年之际,米莱发表全国讲话,宣称“改革才刚刚开始”。他宣布将进入“深层电锯”阶段,计划通过总统专属的“必要性与紧急性法令”(DNU),不经议会审批直接解散或重组至少60个国家机构。这轮改革由去监管和国家转型部长费德里科·施图辛格主导,矛头直指前一轮尚未触及的官僚系统残余。

事实上,米莱所主张的改革,与此前因未获通过而搁浅的“霍贾拉斯卡法案”一脉相承,其核心逻辑是清除所有被视为“制度性冗余”的法律与机构,无论其设立背景如何,是否符合“小政府”原则是唯一标准。

不过,在反对党和学界压力下,大学、国会、司法系统等仍享有相对独立性;国家科研委员会、国家药监局和国家通信局等战略机构,也被暂时排除在裁撤名单之外。对此,米莱直言不讳:“如果我有时间,我连这些也会砍掉。”

2025年2月,米莱再次在媒体专访中表态:“改革不会放缓。”他援引特斯拉创始人埃隆·马斯克收购社交平台推特(Twitter)后的瘦身策略称,“我们要让每个机构列出所有在用资源,其余一概取消。”

米莱的“电锯改革”也赢得了一些人的掌声。美国威尔逊中心拉美事务负责人本杰明·格丹评论称,米莱在美国被视为反通胀的魔术师,是“那个能让混乱的阿根廷经济恢复秩序的人”。

2025年初,米莱与美国总统特朗普、世界贸易组织总干事奥孔乔-伊韦阿拉等登上美国《时代》周刊封面。米莱随后在社交平台激动发文:“自由万岁!”

改革阵痛

35岁的比亚洛古尔斯基是一名通信教师,每天在布宜诺斯艾利斯郊区的职业学校里连续授课12小时,却常常为了节省开支而忍饥到深夜才吃饭。“每月15日我就没钱了,只能向我母亲要吃的。”他的月薪最好时也不过450美元,支付完通勤费用和270美元的房租后,几乎没有结余。

在米莱推动的阿根廷“经济奇迹”中,比亚洛古尔斯基的困境并非个例。公共开支锐减、薪资冻结、生活成本飙升,正让更多民众陷入类似困境。教育、医疗、社保等多个民生领域的预算被大幅削减,而水电燃气等基础服务价格则成倍上涨。


米莱讲话画面。

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南部的拉努斯,一位靠废品回收为生的女性坦言,她的早餐支出已从1400比索(约合7.89元人民币)暴涨至5900比索(约合33.23元人民币),“现在一份吐司就比过去两顿饭还贵”。“以前10000比索能买两个比萨,现在18000比索都不够。”她无奈地说。

57岁的克劳迪奥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的一家企业从事门卫工作,曾经有能力带家人出国度假,如今却要为暴涨的水电费和房租发愁。他不得不变卖汽车,因为燃油费、停车费和保险费早已超出承受能力。

教育和医疗系统更是全面亮起红灯。2024年10月,超过十万名大学生与教职员工走上布宜诺斯艾利斯街头,抗议政府对高等教育的预算削减。政府卫生预算被削减20%,慢性病专项支出锐减60%,大量患者在“吃饭还是买药”之间做出艰难选择。社会福利体系的断崖式收缩,使得弱势群体的生活更加艰难。

西班牙社会与经济趋势研究所(IETSE)在一份调研报告中也指出:“尽管阿根廷宏观数据有所改善,但社会现实令人担忧。”报告显示,超过半数的受访家庭无力负担基本食品支出;近九成家庭需依赖信用卡、借贷或国家救助来维持生计。

“当前最紧迫的挑战,是重建家庭的实际收入与购买力。社会复苏必须与物价稳定同步实现。”这份报告还写道。

2025年5月,在布宜诺斯艾利斯社会保障办公室外,76岁的退休老人鲁本·科库鲁洛愤怒质问:“我们的日子本来就不好,现在变得更糟了。他们这是想逼死我们吗?”

“这就是阿根廷。这个国家仍然处境艰难。”独立咨询公司Aurora分析师胡安·伊格纳西奥·卡兰萨表示。但他也指出,尽管社会压力巨大,米莱的支持率仍保持在50%左右。“他(米莱)是在用经济指标换取社会容忍度,但不知道这种忍耐还能持续多久。”

“有些时候,财政紧缩的成本低于继续通胀的代价。”约翰·霍普金斯大学阿根廷问题学者塞巴斯蒂安·马祖卡指出,“就像一场大火,虽然有人被严重烧伤,但火总算被扑灭了,不是吗?”

面对这些争议,内阁首席部长吉列尔莫·弗兰克斯承认,米莱不可能在一个任期内完成所有改革目标。这也意味着,更多的改革阵痛,可能还在后头。

制度博弈

2025年7月,一场突如其来的政治风暴席卷布宜诺斯艾利斯。距离中期选举不足百日,因为一项在参议院高票通过的养老金法案,米莱在公开场合怒斥副总统比利亚鲁埃尔为“叛徒”,将高层裂痕彻底暴露在公众面前。

事实上,这场对峙早有预兆。米莱与比利亚鲁埃尔这对搭档原本并非来自同一政党。2021年,他们因同属极右翼阵营而携手进入国会,随后他们在2023年阿根廷大选中搭档竞选,并成功上台。但从一开始,这个联盟就像一次勉强缔结的政治婚姻:一个是桀骜不驯、自诩“无政府资本主义者”的经济学家;一个是以军警支持为基础、立场保守的政坛硬派。两人理念和风格相去甚远。

上任之初,比利亚鲁埃尔曾试图掌控国防与安全事务,却被米莱排除在权力核心之外。两人的关系首次出现重大裂痕是在2024年3月,当时她批准参议员加薪法案,遭到米莱强行否决。此后,米莱逐步将比利亚鲁埃尔边缘化,直至2025年5月,两人在一次官方仪式上甚至互不握手,矛盾彻底公开化。

《布宜诺斯艾利斯先驱报》分析指出,比利亚鲁埃尔正谋求在2027年总统选举中独立参选,而此次养老金法案之争,被视为她主动“脱队”的标志性动作。“她正在与米莱切割,试图塑造属于自己的政治品牌。”一位阿根廷政治观察人士评论说。

更让米莱头疼的是地方势力的集体“反水”。7月初,地方代表在参议院推动通过增加财政支出的法案,公然挑战紧缩政策。米莱政府警告,这可能使财政盈余化为乌有,并威胁将否决相关法案。

米莱在公开讲话中将矛头直指地方政府,称这是一场“未遂的政变”。他指责各省省长试图“摧毁”政府,是因为看到他的政党在民调中支持率飙升后“感到绝望”。

长期关注阿根廷政治的政治风险咨询公司Horizon Engage美洲区总监马塞洛·加西亚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:“对于总统改革议程来说,与阿根廷力量强大的各省省长对抗,更可能是制造阻碍,而非产生推动作用。”

阿根廷实行联邦制,下辖23个省和1个联邦首都区。每个省都有自己的政府和立法机构。此前,大多数掌握地方权力的省长都向中央政府低头,原因是各省迫切需要联邦政府的资金。

在国会层面,米莱的处境同样艰难。“自由前进党”在参议院72席中仅占7席,在众议院257席中仅占38席。作为总统,他也几乎没有任何省长盟友,行政命令屡屡遭遇立法与司法的阻碍。

正因如此,省长们的联合行动被外界解读为“变相的建制派反击”。据悉,他们不仅在合力封杀总统的重要法案,还计划在中期选举中推出共同候选人,争取在议会获得足以发起弹劾的三分之二多数。一位接近反对派的分析人士透露,米莱甚至可能在年底前面临弹劾程序。

在一些中间派看来,这场政治斗争本质是一场制度博弈。卡洛斯·杰尔瓦索尼指出,米莱的财政盈余,一部分是靠冻结各省拨款换来的,但这些资金本不属于中央,地方反弹日益强烈。

在这一背景下,副总统比利亚鲁埃尔的角色显得尤为微妙。她一方面仍是“自由前进党”名义上的“二号人物”,另一方面却实际上成为阿根廷右翼内部的“备选”,甚至是米莱失败后的接班人。

但米莱仍延续着自己的强硬姿态,明确表示将否决养老金法案,并誓言“在12月11日战斗到底”。那是新一届国会议员正式就职的日子,也可能成为米莱政治命运的新分水岭。

10月举行的中期选举,将改选众议院半数席位和参议院三分之一席位。对米莱而言,这更是其改革路线图的命运转折点。若失去议会支持,“电锯奇迹”的第二阶段将难以推进。

在前财政部长阿方索·普拉特·加伊看来:“阿根廷问题从来不是经济问题,而是政治和治理问题。”他认为,如果米莱不能学会谈判与妥协,再好的经济数据也难以支撑可持续的未来。

发于2025.7.28总第1197期《中国新闻周刊》杂志

杂志标题:米莱的“电锯改革阵痛”

记者:郑立颖(murielzheng@gmail.com)

编辑:徐方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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